该死的毒贩
我姐姐的同学是个毒贩。在学校时他是风头人物,因为样子长得帅,而且是镇内富三代,他父亲是建筑商,那年代我们那儿仅仅几个发迹的人家之一。他的姐夫又是新山赫赫有名的发展商,他姐夫刚从英国毕业回来履行服务合约,一穷二白的时候,因我母亲替他洗衣服而认识,当然年代久远,加上身份悬殊,早已失联。
大家成年之后,听姐姐说起同学贩毒被捕,我很惊讶。他家里那么富有,轻轻松松就可以拦个董事长来做,贩毒的原因,怎么也跟走投无路搭不上。反而是他家里应用“能力”向统治者寻求特赦,免于问吊,仅被放逐在某州。我姐说她同学的“生意”很大,城里全部夜生活和娱乐场的毒品都是他提供的。
大多时候,药头自己也是毒虫。他是什么情况下上瘾的呢?还有什么情况下跨出去,拉别人一起下沉的呢?
几年前有位Y医生跑到我办事处来投诉,他打算建一栋新房子,银行需要他体检,他报告上的数值刚好超出普通值一点点,他来要求更改。这位医生很讨人厌,我说很多次普通值是系统内,而且是参考大马的某某协会,不是打字机打出来的,不能随便更改,他还是缠着不走人。
交谈间,他悄悄透露他的新房子值两百万,地点却不能告诉我,深怕引人垂涎,绑架或什么的。我没有半点兴趣,他又取出非常新款的手提电话叫我联络我上司,看来是想在我这个女人面前卖弄。我知道他在我们花园附近开新分行时,挂上布条写“治感冒只需十五元”,搞到像杂货店促销洗衣粉一样,令他的同行十分不耻。
第一次不成功,几天后Y医生又回来找我,带了一本特厚的医药书,翻开某页给我看美国某协会引用的普通值,丢个大书包,难得他真正用功了。我只能请他写封正式的抗议信寄去我大老板,我们这种小咖,无法处理他给我们公司的改革建议。
Y医生的投诉信没收到,倒是在报上读到他在长堤上被新加坡肃毒组阻拦,车里搜出大批的受管制药品。肃毒组早已经留意他了,据说他利用诊所的准证大量购买受管制药品,再转卖给新国的黑社会。被捕时Y医生宣称药品是他自用的,并要求换到大马法庭受审。可以想象当时他如何利用医师的身份大大声:“我是一个医生,药是我需要来治病的!”
两百万的房子,打算借钱给他的银行有福了。曾经他转身要下楼的时候,我很想伸腿绊他,让他一骨碌用屁股溜到门口。
身为一个普通科医生,收入已经不错了,那什么时候Y医生开始做起这种“救人”的生意的呢?可惜没有足够的法律条文可以判随便开立受管制药物的人去问吊,即使这些药物,除了可以在舞厅麻醉美眉,也是提炼甲基安非他命的原料。现在我很想念Y医生,不知他身在何处?他的几间诊所依然开门作业。
甲基安非他命,是时髦社交场合的破冰用品。孙兴事件爆发的时候,有圈内人反问,圈里有哪位是不吸毒的吗?从前青少年社交时吸大麻,现在吃摇头丸。开始吃的时候以为是可以马上停止,随时可以戒掉的,介绍人通常那么说。所以我不喜欢《黑天鹅》这出戏,它已经超出我的容忍,可以说引起我的害怕。
《黑天鹅》:竞争者带她出去玩,并介绍甲基安非他命丸,激将法使她开启了这扇门。
甲基安非他命上瘾,虽号称是软性毒品,比海洛因更恐怖更棘手。
有次我在常溜达的购物中心电影院外,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,纯熟地吸烟,坐在一名打电动的男孩旁边不断地咬耳根。如果他是在兜售毒品,我希望法律不要放过上上下下的所有药头。
太多明星艺人、球星、艺术家、科技尖兵、高官厚禄、才华横溢、受景仰的人物设下这样的榜样,那条线一再拉低,我们的孩子看在眼里,我们慌在心里。
p.s.读完《美丽男孩》(Beautiful Boy by David Sheff),真是一个血泪斑斑的故事,触目惊心。
社会是个大染缸,人蛇混杂,色欲泛滥,毒品唾手可得。。。要如何抵挡诱惑真的一点也不简单。
ReplyDelete有-位巳故大慈善家的富三代,因发明星梦而到香港去,结果患了毒瘾回来,家道中落,现在听说断了腿在老人院.这是我亲睹患上毒品的人的下场,有点心寒.
ReplyDelete现在吸毒的人都不吸海洛英了,软性毒品成为新宠,种类繁多,不断改良,据那些好此道的人说,容易控制,不会上瘾。。。当然只是替自己找借口罢了,被毒死是迟早的事。但不能否定的是,现在吸毒的都不像吸毒的人,很难看得出,一些专业人士和白领其实都是吸毒的人!
ReplyDeletecindy,
ReplyDelete如何洁身自爱?社会上很多家庭冷眼旁观,直到发生在自己的家里。即使说青少年如果没有家庭问题、没有环境问题,他们就可以躲开毒品问题。然而人生苦处多,某个阶段总要碰到情绪难关过不去。如果毒品唾手可得,如果药头随时奉陪,染上毒瘾的几率仿佛不太难。
为什么我们要同意毒品唾手可得呢?
普普,
被毒死的是毒虫,可被害死的不仅是毒虫自己,他的家人?他的周遭?他发作的时候去偷窃的家庭?去伤害的旁人?去侵犯的女性?造成的意外?
夫人,
外国的大专学院,也是毒品泛滥啊。年轻人把吸食软性毒品当时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