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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anuary, 2017

回乡抗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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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该回乡了。拜见老父老母,正襟危坐,等侯乡亲父老,亲朋戚友,姨妈姑姐,晚辈屁孩来拜年。 笑脸盈盈,迎面抗战,攀比高潮又到了。

懂事的时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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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有点不忍。 站在他身边的外婆几次尝试终止谈话,可是他还有很多想找的答案,我也还有没说完的话。听到数十万的学费,他外婆似乎暗自做了决定,想以拖字为逃脱。 今年十八岁了哦。几年前常听到他外婆夸这孩子成绩非常好,小六考独中入学试分数第一名,即使完全免学费,他选择上国中。这不是超好成绩同学的平均考量么? 问他觉得SPM考得怎么样?没有把握吗?平时校内考试怎样? 他弱弱地答,校内预考有十个A+----可是,为什么没有信心? 没有自信的优异生,因为近期挨了现实的重重一击。古今的优异华裔生都有这个压力,几十年前我们也有的,但是没有现在那么恐怖,竞争实在太厉害了。 不为别的,只因一心要念医科。 如此成绩,本来瞄准最好的大学,父母带他去一趟马大医学院询问学长回来,他的优异成倍地换成忧患。机会太渺茫了。保留学位太多,剩给非土族,或STPM学生的位子太少了。一山还有一山高,他的优异其实没有太多的保险。 申请不到只开放一成的预科班的话,几乎是万念俱灰。不得不告诉他真象,预科班的分配看运气,没有准则。固打紧箍筐,位子太少,好成绩的学生很多。拿不到也不需太气馁。 一路来都是拔头筹的啊。是谁说的努力一定有收获?现在他必须学会,有些东西需要理解。 当然国立不行的话,私立的宽松得多了,只要付得起。他做了比较,提出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:“为什么有些医学院的学费比其他高出二十万?” 喔,这是生意。受欢迎的,当然可以坐地起价,当然它的条件不会差,否则如何维持榜上有名? 听到他的眉头快拧到一起。最没什么名望的差不多都要三十万,大学们/基金会给奖学金,除了医科以外。“这些医学院的素质怎么样?”其实还有其他可考虑啊,台湾/印度/印尼/俄罗斯/乌克兰。。。他是十科A+,没想过有天需要“沦落”到那儿吧。 万一预科班申请不到,他的苦恼是,要避开STPM的话,只好念A水准,或其他国家系统的先修班,意味家里需要腾出足够多的预算,让他上私立,或出国念医。避开SPTM?“因为听说很难考好。”考试范围太多吧,跟预科班比较,太不公平。 男孩为了志愿,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功课,考虑周到。 “那什么时候可以完成训练,成为专科?”---那个,先别急啊,谁知道那个时候能马上有机会?或是一次就通过考试?通过鉴定? 其实他考虑的是,最快在什么时候可以赚足够的钱还给父母,让弟妹上

久别的马来语讲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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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出版,最近又出新版。 我跟哈比人跑去再益的旧书新版发表会。他带领一团队来到新山,有土团新兵,有公正党社会主义分子,有UCSI建筑系讲师,有脱离伊斯兰党的改革派。 通告说是八点开始,我们准时抵达,进到礼堂,真是瞠目乍舌,不到十个人。贵气的椅子排满可纳四百人的会场,空荡荡冷清清,真难为情。 左等右等,我快刷破手机荧幕了,司仪求谅解,有的演讲者乘飞机赶着来,有的出席者要做完礼拜才来。九点十五分,土团青年领袖赶到,正式开幕。 虽然照旧没有坐满,至少人数逐渐增加。这本是瞄准马来人的讲座,出席率如此伶仃,说明什么呢? 决定出席之前,我还问哈比人:“你认为会不会有人专门来闹场?会有发神经的人来喧嚣吗?” 事实气氛平和,冷静,没有来自观众席的异议。其实五个发表者加上司仪,都讲得长篇大论,虽然没有重复或赘言,但结束时已经过午夜,所以删掉发问时间。 轮到最后的发表者诚信党Salahuddin,我是频频打呵欠听完的。尽管瞌睡,还是礼貌的留到结束。Salahuddin说了,华人的一些精神,马来人应该学习。讲座对外说八点半(其实是八点)开始,会场里的全部华人准时就席,大部分的马来人听众姗姗来迟。这是马来人所望尘莫及的美德。 演讲者苦口婆心,希望马来人突破旧巢,破釜沉舟,自强更新,比其他种族更前一步。 一路来马来西亚的华人总在领前一步,带动其他族群现代化,几十年来的保护主义伞下,好像一人需背着另一人爬山。如果马来人能够看明白,努力跟上并超越,何尝不是好事?(这是我说的。) 何况,马来西亚的明确未来,指望的不是其他族群,而是马来人,要从既有的杯弓蛇影思维觉悟,深思熟虑,痛定思痛。既然不要其他种族嘲笑自己,以其用蛮力叫外界噤声,不如自己革除陋习,发奋图强,拿出成绩给对方打脸。那个才叫着尊严。 观众席里的华人不多,十来个。印裔只有两人。我们的关心或者出乎演讲者的意料,因为这不是大选造势,没有怂恿讨好的语气,他们是来说给马来人听的。不过大会把新闻发布在华文报章上,就不会不欢迎非马来人。 为什么我们要来呢?因为想知道,有没有不同的马来人,想得比较远的马来人,厌恶当局腐败,不甘唯唯诺诺的马来人,他们的勇气有多少?---他们的影响力有多少? 不落俗套,这晚的全部都被政治部派出员一一录下来,包括每一位听众的脸孔。 餐点桌边,哈比人跟一个

“你要我死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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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汽车割名的事,大哥来我家一趟。活了一把年纪,累计了一些生活经验,已经摆脱幼稚,单独跟大哥一起去办事,突然就不会认路,驾车转弯忘记开讯号灯,引起大哥念叨;在新山公务员面前,由主转为客,还是劳烦大哥出面交涉。 一如17岁驾过期路税的摩托,半路招警察截停,回家找他处理。当然还有更多的经历:他陪我拿着现金五千元去买二手车,早晨上学半路上摩托死火,徐徐赶来来拯救,他为我买的Nike运动鞋,给我用的羽球拍,网球拍。。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了,我在他面前依旧像很久以前一样,萎了一尺。(实际上他只高及我的鼻子。) 这种感觉,在很多人的身上发生。老大在吉隆坡独自生活,自理生活起居,过得有滋有味,放假回到我们身边,特别在爸爸面前,突然又笨拙上身,像以前一样地牵动他爸的神经线。 这是一种无以名状的习惯啊,一种潜意识的精神桎梏。 所以听到他和她的最近消息,我心里楸成一团。 好吧,现在他中风了,地位形势不复以往,但是之前发生过的,依然还是存在户头里,不是吗?换个时空,过去就可以一笔勾销吗? 难道现在以一个弱者的身份,他就有权利继续,更加剥削家人,具体来说,妻子吗? 从前他怎么执意而为,家当基本上已由妻子一肩扛起,为了维持家的完整,妻子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他的外遇,满足他的物质要求,原谅他在家庭的缺席---一个女人的隐忍,退让,滋养着一个长不大的丈夫。 回溯从前去找解释的话,好吧,我们尝试尽量理解男人。他的原生家庭是破裂的,母亲和他的继兄姐们,遗弃家庭的亲父和他的印裔太太还有一窝的弟弟妹妹,众多的弟妹,饥饿,窘逼,一路长大所感受的歧视。 或许他曾经努力好好过日子,不要重蹈覆辙,不能跟随父母的脚步。然而父母的背影依旧像磁铁一样吸引他跟随,他忘记了少时的愤恨。他谅解了父亲,去山林边沿拜访他,连带也体谅了自己的不忠。原谅了,没有成长,继续自我爱恋,自我中心,祸害依旧。 他真是三生有幸,才会碰到这个宽容的女人。 我们熟悉她的成长背景,为什么她会这样退让呢?童年没什么阴影,唯一的不幸就是太乖了。童年时听话,遇到这个男人,她继续听话。可是我不认为由于她小时候,习惯受到母亲的支配,才长成一个选择迎合丈夫的女人。 或者是一种惯性。突破太难以预测,抱残守缺,能保持就保持吧。本来我盼着,多几年后,女儿们长大离家,她的男人还是不负责任的话,干脆分手吧。这种倾斜的关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