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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November, 2017

厨房中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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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电视节目《世界听我说》,有一位美籍华人自小没好好学华文,若用汉语,只能做一些基本的交谈。这叫着厨房中文,比如吃饱了吗?晚餐吃什么?老师给功课吗?这种程度。 他和家人住在美国,主要应用英语,只有跟爷爷才说汉语。后来他爷爷临终时,他回去中国探病,在爷爷面前,他无法好好的跟爷爷做深度交流。他很想从爷爷口中听到老人一生的故事,可惜问不出口,也听不明白。 这种遗憾,见怪不怪,我们这里也是一样。故事的传承,嘎然而止。也有时候,不关语言,而是耐性,老人一开口,语气老气横秋,小孩都神隐了。 从另一个角度,家里习惯应用华语的孩子讲英文,是不是一样的厨房程度呢? 由于这里是新山,我在职场讲的英文,都没有在领养长豆时多。只有长豆住我们家的时候,我才几乎天天20小时扭转着脑筋/舌头努力思考英文/说英文,从很生疏不习惯到比较流畅。主要是脑里的语言转换的按钮需要及时兑换,否则就当机卡带起来。 家里讲英文,有种巨大的突破,改变深根柢固的习惯,不容易,而且环境/气氛都变很不一样。 然而我居然可以跟长豆谈及许多深刻的课题,如信仰/原住民/剥削/女性原罪观念/社会平等/扶弱政策等。这些我即使跟自己孩子用母语谈,也不会触及太深的课题。 当然对象不一样,自己的孩子还没有那种成熟度。妈妈说给儿子听,也很容易变成说教吧。(现在哈比人跟老幺聊天时,还没摆脱这种说教的习惯,我瞧老幺唯唯诺诺的表情,颇有演戏的成份。) 总之孩子即使跟我们讲母语,大多时候也是厨房中文。有多少家长会在家里跟孩子长编大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呢? 大概长豆敬我三分,就是因为我那些唬人的辩证。 老幺在华文学校浸淫久了,英语口试一塌糊涂。虽然学过足够的英文词汇,要讲的时候,临时搜不出来,疙疙瘩瘩不成句子。演习过几次,没多大长进。破釜沉舟,我号令家里全换成英语交谈。 说换就换,还没啥大问题。只要立意坚定,互相配合,坚持下来,家里三个人不久就习惯了。我跟哈比人说了几十年的华语,现在面对面开洋腔,虽很怪,厚着脸皮硬撑,还行。开始时看到儿子需要花力气扭转脑路,迟三秒才回答,后来很快也就追上了。他一边说,我们一边纠正常见的语法错误,如open the fan, repeat again之类的明显语误。 几个星期下来,老幺的厨房英文有进步。比长豆在身边的时候,好多了,那时长豆常嘲笑老幺的英文。 慢慢,孩子

起跑线在名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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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印度电影《起跑线》,哈比人问我当年给孩子报名小学时,有没有像电影描述的一样,漏夜排长龙? 给老大报名的时候不用,老幺的保姆介绍佛教会的会友给我认识,那人是一间华小的副校长。不过没动用到她的人脉,因为哈比人的同学在我们住宅附近的华小是资深老师,由她牵线,我们大概捐了一笔小小的助校基金,老大获得在红班的位子。红班可是第一班的另外含义。那是十三年前。接着三年后,拜托哥哥是校友,老幺自动获得位子。 我的同学有个比老大小一岁的儿子,隔一年也去报同一间学校,他就住在离学校三百米内,他的妈妈去报名的时候很轻松,完全没有我们的庸人自扰。她告诉我说,如果学校不让她儿子入学,她一定去投诉。如此看来,同样住在离学校一公里内的我们,没理由拿不到位子。 看样子我们可能过虑了。由于被媒体吓着了,看到人家漏夜排队给孩子报名,以为这间一路来名声不错的小学会很快爆满,所以我们做的太多了。 不是每一间市内的小学都是这样的,由于人口老化,年轻夫妇搬离到新兴住宅区,有些市中心华小新生的来源无可避免地减少,其中包括老大的母校。 而且,老大母校的名气已经被其他后起之秀夺走,没有什么是永恒的。可惜我事后才明白。 那些后起之秀,或继续以类似‘助校基金’式的特别收生管道,是不可说的秘密。有个新住宅区的超大型华小校长,就曾被某些家长投书到教育局投诉过,惊动教育局派人来调查。 虽然老大的母校不再是新山第一名,但素质(考试排名)还是在的,还是A型小学,学生动辄数千人,每班的学生近五十人,表示老师无法一一照顾,很多老师的方式是怒喊,鞭打,以求速度。 几年下来,坦白讲我是后悔的,老大的小学生涯真是失败。我有时候幻想,要是我当时勇敢一点,跟他退学换去另一间比较远的小型学校,他会不会活得比较快乐?可是那代表我必须辞掉工作,换取时间来伺候孩子。在反复犹豫中,老大念完他的小学了。 同样的优柔寡断中,老幺也毕业了。他俩的马来文学习,根本就是一塌糊涂。六年下来,记忆中仅有不断的罚抄写,鞭打,痛苦的死背,老师的怒吼,没有一丁点的趣味---典型揠苗助长。大人常强调必须学好马来文,但是学习的方法如此糟糕,儿子口是心非地应酬而已,交出常年红龟糕。 很多人要挤进去的学校,一定有它的道理,是我的儿子资质不好,虚不受补而已。谁叫我们不配合趋势,打从幼稚园就要找补习老师打好“基础“? 因为我一直保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