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自己的哭了

六旬Marion D'Cruz独舞,《Gostan Forward》。说多过舞,如晚年的玛莎葛兰姆(美籍现代舞之母)。

今年的新山艺术节难得邀请到Marion D'Cruz回乡来表演。Marion出自新山的水塘路,自小习芭蕾,八岁时候,在屋子前面车水马龙的大路边巴士站,扶着那里的栏杆练半蹲全蹲。从小,她的逆反与勇于面对的态度,窜流血液中。成年后上槟城理大念艺术表演系,七十年代,大学里热烈地讨论国民主义。毕业后在吉隆坡发展,后又展翅飞到纽约去实现梦想。

经过一段刻苦的日子之后,在纽约居然也出人头地。一个朋友结婚的典礼上,她穿上马来古典舞的服装,表演蜡烛舞祝福新婚夫妇。场内一位美国人观后请她替他的舞蹈编导,那人居然是大腕。她第一次给美国舞目编的silat片段,临演之前她才发现,由四位全裸的男生表演。

她在美国的现代舞舞作,应用马来西亚或东南亚的传统元素,巫族舞蹈的面具、巴迪布、各式马来舞步,冲击着美国的舞蹈界。

然而,去美不过数年,身体还很年轻的时候,她回归了。跟共享空间的马金泉与叶忠文的经验一样,马和叶在纽约地铁碰到了抢匪;Marion好朋友的丈夫被一个借厕所的黑人杀死,这个事故,让她义无反顾地飞回来。

回来并没有安分守己,理所当然的,她化为马来西亚现代舞历史的先锋之一。八十年代开始,陆续以奇奇怪怪的素材及手法表现深奥难懂的题材,女人与瓮、潮湿、妓女和耶稣、救赎、、、总是骇人听闻,引起热烈的评价。

当华族从传统扇子舞走向开放,又走回头路的时候,Marion为代表性的英语界现代舞蹈,越走越宽,也越尖锐,几乎免不了总要触碰国家污秽的疮疤:马来西亚人的身份、马来西亚的民主、马来西亚的国殇。

Marion六十岁了,依然在表演艺术上耕耘。 她关注的范围更广了,甚至包含国内饱受剥削的外劳。从一开始,Marion就没有困在族群文化身份里,她是天主教印裔,那是她的其中一个资产,不是框框。
摄影Philip Craig, 取自Five Art Centre面子书。





Marion现为我们国家艺术研究院的编导及老师。 

看她深具感染力的表演,还没开始多久,当她戴着花圈,模仿夏威夷舞风,柔媚地唱国歌的时候,我居然不由自主地,眼泪冲堤而下。泪珠的温度很熟悉,如在观看动地吟,听周博华唱《我们如此深爱》的时候。

虽然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着Marion摇曳的身段,本该觉得滑稽,却悲伤得不能自己。
“月如,這是我們的河山啊! 我們歡笑,我們依賴 我們長於斯生於斯的城邦 但一些情緒開始被玩弄  一些思想開始被污染  一些美好開始被破壞  一些安寧開始被搖晃   月如,這是我們的河山 我們關心,我們痛苦 因為我們如此深愛 只是一些感覺開始麻木   一些忠貞開始變質   一些理想開始幻滅   一些熱情開始冷卻”

少不更事的时候,从来没喜欢过Marion的作品。至今初遇,居然沦陷。年岁大了啊,看明白了。

 
p.s.我国的国歌旋律取自夏威夷浪漫的情歌。

Comments

  1. 别哭了,tissue一张拿去。。。希望她在本土可以自由表达艺术创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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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我们已经失去了yasmin ahmad、kapal singh,命运可别再多拿剩下的来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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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呜~~呜~~阿包哭了。。。更年期来了;

    M姨也是更年期到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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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哦,阿姨更为阿包哭泣。很怀念啊,死到哪里去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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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乖~~~表这个时候哭泣。。。要哭也要等到阿包化羽归西时才嚎嚎大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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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哎哟,哇。。。。哭得更厉害。。。
    那要等到何时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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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快鸟!快鸟!
    M姨老蚌生珠之时,就是阿包化羽归西之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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