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复杂多了
我刚过生日,又长了一岁,思想应该更精进一些,否则枉费一年来吃的米饭。 我念大学的时候,碰到很多不同成长背景,不同教育源流的学生。有一次到图书馆听音乐,我带了自己的卡带,是敦煌舞剧《丝路花雨》的配乐。有一个系里男同学靠过来,也想听我的音乐。 敦煌舞剧《丝路花雨》,中华和谐文化网 同学是国小背景的,没有学过华文。我对有双刘烨似眼睛的他说,“是中国华乐叻,你会喜欢么?”他说没关系,“我会喜欢的。” 那我就把另一副听筒交给他,我们俩插进同个播音机。当我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,转头一看,刘烨已经在打鼾了。 大学那个环境里,很多人找到他们的终身伴侣。因为大学是融合不同种族不同阶级的场合,有些人选的伴侣就不一定跟自己是同样背景的。邱彼得射箭的时候,有谁能拦住呢? 我也是在那里碰到从没见过的男生,几年后顺利拉埋天窗。 在校园碰到西海岸、东马、北马、南马、讲英文的、印裔、马来人,林林种种,我还跟几位土生华人的后代相处好得很。除了跟马来人主要讲国语,跟其他非华校背景的都说英语。印裔的英语比像我一样华校背景的学生好很多。 因为年轻浪漫又有理想,成见还没根深蒂固,除了华校生、马来人比较喜欢搞自家小圈圈,基本上同学们交流不错。 在大学礼堂搞文艺表演的时候,也有机会看见印裔同学在做印度色彩的节目。有个印度男同学,负责画大幅背景,七彩缤纷熠熠生辉,画得十分好。他有时在一旁看我排练我的《反弹琵琶》,见面多了也攀谈起来。 当时我排练的是佛教学会的节目,是个舞剧,印度同学觉得我们之间有共识的地方。后来我才知道佛教与印度教渊源深厚,原来人家比我有学识多了。 《反弹琵琶》--北京舞蹈学院。 不知怎地,结婚多年后,碰到家乡里的一位华社前辈,还一直以为我嫁的是印度人。当年要注册时,没有预约,民间注册官不肯当下额外排期给我。可是我的丈夫远来,隔天就要赶回去,逼不得已找了旧识帮忙,他又联络了华社前辈做说客,终于说动注册官从股票行,移身到会馆给我们注册。这事只在电话中摆平,前辈没见到我丈夫,我这张脸皮还值几两重。 我想啊,我们的社会那么多元,如果一个‘不小心’,真的让我嫁给印度人,开始混血家庭,那么我们会用什么语言当第一语言?或是当年不谙华语的刘烨或 Lionel 或 Howard 感动了我,我们走在一起,我们的家庭又会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