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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September, 2014

地雷的“传奇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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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百分之九十卖给开发中国家的武器,是由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所贩卖的。这些国家一直声称他们愿意推广和平,而法国和美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自称是人权和民主的泉源,这简直是猖狂的伪善。事实上,他们推广的是大规模的战争。 。。。。世界上最大的一家地雷制造商就是飞雅特(Fiat)的工厂。现在地雷全部是用塑胶做的, 真是奇迹般的进步!现在地雷没有任何金属元件,所以无法侦测。飞雅特公司的董事会和股东持有者对他们的产品应该会感到骄傲,因为战争结束后有那么多的妇女和儿童,会被他们所制造的地雷炸死。或许飞雅特可以进行下一笔生意:替幸存着制造义肢,这一定可以赚很多钱。 。。。。英国的皇家法令公司和美国IBM同样为这一批地雷制造零件。当然在法国也有许多工厂在制作武器。真可惜这些公司不能满足于只卖汽车、电脑等等。” 《僧侣与哲学家》里父子对谈之中,提及世界武器制造商的面目。(249页) 而戴安娜前王妃反地雷的形象如此感人,面容姣好的戴妃慰问黑肤色的缺腿小孩,标题打上抗议地雷运动。(安哥拉,1997) 可这样的扑光率和提醒,是不是杯水车薪?(取自daily mail.co.uk) 对于战争,大多数人类从来只有束手无策的机会。而照片中的女孩,又是如何在战争的伤害中自处呢? 有时在电脑荧幕前或电影院里喝可乐吃爆米花的我们,会不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? 面子书以外的世界,有时残酷得非我们可想象。 2004年9月10日发表的电影,《会飞的海龟》(取自豆瓣)   匪夷所思的世界,身为界外的大人,无法理解这个难民营里,同为大人的思路。几个别村的长者站在山坡上对小孩们呐喊:“喂,那我们境里的地雷怎么办?你几时派人来清理?” 身为孩子王的卫星宛如一个领导,指挥者数个残疾的小孩去做这个工作。邻村的领导又出声:“这些孩子可以用的吗?他们没一个是健全的,都少腿少手的。” 卫星打包票:“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了,他们已经没剩什么可失去的。” 因为残疾,所以才更搏命,更勇敢,才可以拆更多地雷。 我以为孩子是“明天的希望”,是普遍性的,不论种族国境的。在这个战区的孩子却以拆活地雷,捡弹头挣钱过活。这群孩子中众多的畸形手脚和拐杖,如针扎进眼里,不忍久视。 悲剧以最不矫揉造作的形式徐徐道来。孩子们没有一丝的苦难悲容,即使撑着拐杖,依然满山坡飞快地奔驰,追逐他们...

风吹草低见母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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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在槟城坑了几位老友记,吃香喝辣数天,临回之夜遇暴风骤雨,招牌跌下砸破某人车。 回到家来,午后太阳高挂,曝晒的衣服散暖气,茉莉花株下母狗啃骨头。 突然觉得,回家的感觉也很好。

飘香海南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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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饼店出身的西餐厅,除了花俏的西式蛋糕,也有我小时候隔壁咖啡店卖的朴素奶油蛋糕,简简单单,充饥又美好。 小朋友昵称怪叔叔的老怪带我们去一家西餐厅,坐落于Argyll路, 小小一间老店铺,只摆几张桌子,迎接的是老迈的阿伯。一看菜单,八九不离十,开口问道:"你们是海南人吧?" 击中红心,老伯的笑容晕开。而且是从1957年来,自家经营的退休厨师,现在交镬勺给儿子,老人与太太掌柜顾面门。 (来之前,我完全没有做功课,老怪听了朋友的介绍,就带宾莅临。原来是媒体上相当驰名的一家老招牌。) 而且是我派的海南文昌语系。 告知老伯,我爹也是泡过咖啡的,从前阿公开咖啡店。我阿公南来讨生活,在丁加奴卖咖啡,拥有固定店面之前,每早推着单轮车,到菜市卖几分钱一杯的咖啡。我爹随着我伯公渡海来投靠阿公,未学裁缝手艺之前,先在阿公店里帮忙,所以也练了泡咖啡的一手技术。几年的锻炼,往后他的咖啡,特别香醇。直到三合一咖啡包攻陷市场,我爹保持喝咖啡的习惯,却不再细调慢烹。 海南咖啡,非常规的缘起。细细回溯,难道在海南岛,我阿公的那个时代,当地岛人已经流行喝咖啡么?这得请教历史学家。 哈比人点杯咖啡,问道是海南咖啡吗?老伯笃定:“当然!”我喝茶,色泽润滑,出奇地有韵味。奶茶泡得好的店,我禁不住就喜欢了。 海南先人如何阴差阳错,步入这行,学会宗主国洋人的饮食习惯,还以此做为养家活口的生计。可见南海华人的创思泉涌,就地取材,适应环境,各籍贯竞争中开劈出一支新的传统。 连我外公也是在厨房做工的,国家独立前在丁州苏丹宫里当厨师。宫里生活洋化,外公身怀烹饪西式餐点的功夫,宫里的人都唤他作cookie,十分亲切。 然而我阿公或外公的手艺,都没能流传下来。世事多变,个人的机遇随着环境兜转,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怎么样。 从另一角度看,海南人的后代,从咖啡店出来, 涉猎各行各业,代表市场海纳百川,社会更趋向成熟宽容,何尝不是美事一桩? 柜台没有招财猫或压钱蟾蜍,有这些小可爱,浓浓的乳味,如我喝的那杯茶。 我有点嫉妒槟岛人了。光说羡慕还词不达意,需用嫉妒二字才符合我的意思。在连锁店和高昂价位之间,新山喝咖啡的人似乎左右为难。饭后老怪带我们游车河,在乔治市英式建筑之间流窜。老怪介绍,这里那里也有特色餐厅咖啡屋,气氛不错,价位都还好,真的比新山低...

给ET的留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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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夜温习时间,老幺突然拿出一本咸菜作业簿献宝。 那是他初一的涂鸦簿子,里面满满都是他在校时候,或空余或上课时间的画画。密密麻麻,卡通故事、情节、角色列表、角色再设计、问答题目、电玩游戏设计。。。琳琅满目,目不暇给。   缜密的游戏设计,每一步都仔细列明规则、分数、宝藏等,像是他自己脑瓜子一一想出来的。   游戏卡再设计,角色换成蟑螂。  还有欠扁问题。奇怪,出给谁答?  少不了卡通片段。 喜爱的卡通系列Gumball里头全部的角色。 在一大堆奇珍异宝之中,最感人的是这个给ET的留言。 去年有一天,老幺忘了爱书落在抽屉里,他那班跟早上班高中二公用课室,隔天抽屉里的咸菜簿子的某一页多了两行娟秀的留言---“有前途~好好读书,加油!!”,同位学姐或学长鼓励。 老幺一声不吭,独自窃喜,过了近一年才来嘴角含笑地给我们揭晓。 老幺在留言的右上角画一只感谢蟑螂,再留下咸菜簿子过夜。隔天抽屉里多了一支颜色笔,他用那支笔给自己的画上色,继续在抽屉里留下簿子。 接着,不知是不是冒犯了上午班同位子的学长或学姐,回响不再来。 好怅然啊,很像第三类接触。 上下午班的同位同学,共用一年的桌椅,从没机会见一面。年长四岁的某个人,翻到学弟稚趣的画作,慷慨地鼓励他。这份陌生的心思,虽然短暂,依然叫人感动。 (取自豆瓣)

异口同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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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豆在我家最后念的一本书,是这本很有趣的《异口同声vs Be of One Voice》,由商务出版,中国外文系副教授及香港高级讲师编写的成语中英对照。 长豆初抵,英语讲得德味浓郁,我只觉长出八只耳朵。逐步让他朗读英语小说,念了一两个月,讲话听得懂了,再念下去,长豆的英文写作突飞猛进。我让他读余光中《守夜人》,该诗集中英对照,余光中自己翻译,美丽顺畅无需赘言。长豆倒也晓得不时自己对照,从英译页字里行间对比,寻找认识的中文字,大略体会中文字的博大精深。 很难相信,母语不是英文的的洋毛头,能体会余光中诗词里头那种深邃。也许仅是皮毛,已值一把赞。接着他应英语老师要求,写一篇抒情散文,居然从余光中诗里“偷师”不少。 长豆临归国前一两个月,特别忙碌,闲暇时间,他在书局买了不少英文书,已经一目十行,再朗读英文书也无意思。 我自书架找到这本成语,令长豆念华文,因为成语上标着汉语拼音,照着读不太难,只需校正他的四声。好玩的是成语背后的历史,念着的同时,顺带给红毛弟弟学点中国文化哲理。如果可以,我也想跟他对照英语成语的来源背景,可惜才疏学浅,能力不济。 翻译最忌直译,造句累积的风情倘然无存。这本中文成语的译者道行高超,没有从字面翻译,而是搜出浩瀚英文里类似的idioms,对比对照,趣味盈然。 例如: 出类拔萃,英文成语对照是 tower above the rest。 Tower本是名词,高楼的意思,用作动词,在一般高度之中,露出一大截,十分符合中文成语意思。 又例: 沽名钓誉,英文是fish for compliments. 这里也用fish, 跟钓一样字。原来在英文里,强求的赞美也是用钓的。 另外也可译成angle for praise, court publicity 或seek the limelight. 天使已经很完美了,还需称赞么? Court这字含义带献媚,有贬义。 Limelight是灰光燈照射的舞台,特别去找这种展露的机会,不得不说是刻意了。 又例: 甜言蜜语,英文是give one a mouthful of moonshine. 一嘴的月光,美则美矣,到底是不实在的,不如一纸婚约。一嘴的糖味和一嘴的月光,那样更传神?这得请教研究物理的专家。 又例: 盛气凌人,英文是to lift up the h...

同学大不同

  正在上着一门课,叫着《儿童与青少年心理》,由英国爱丁堡大学开的五个星期短期课。 指导讲师统合参加课程的同学来源,哇,真是可观。 北美洲33% 欧洲31% 亚洲24% 非洲4% 南美洲4% 大洋洲4%  ‘“60,000 MOOC Participants from 195 Countries – Perfect community to discuss adolescents’ mental health in cultural contexts。” 超过六万同学(虽然坚持到最后一课的,或许刷掉一半以上),来自195个国家。最大部分的区域,除了欧美国家,原来亚洲人也很好学。特别是免费的吧,有便宜可捡,为什么不? 最大的好处,在同学论坛。 教育量化以后,大家从相关课本或学院,学到的知识,多汲取自西方。当今权威,多为欧美人。有分量的研究报告,传播较广,引用最多的,也是偏向西方环境。欧美之外的圈子,探索和系统化整理的频度,望尘莫及。 (题外话,体会了一个现象:互联网遍布世界之后,英语世界的版图益加横行, 英文挟持的文化,犹如水漫金山。) 如果同学身在爱丁堡大学上这门课,处在大批的白人当中,会有这样的提问出现吗? 关于课上论及的家庭管教,或任何一个课题,有人大声责问:“各位的答案会不会太‘Euro-centric’?”(或是Anglo-centric, 白人中心) 东西方的管教,原则上就不一样。处在地球另一半的人,声声言及尊重个体,我们在这一半的父母,就认为那是纵容, 让小孩骑到头上了。 由于开放课程同学的多元背景,并且年龄老少都有,加上匿名或无需现身,同学们大胆直言,本着各自的环境和文化发言,十分精彩。最大的启迪应当是,原来事情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观察,答案不仅只一个。 这就是开放学习的美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