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农式狡诈和圆滑




莫言到瑞典领取诺贝尔文学奖,没有如万众期待,呼吁中共解放刘晓波。王丹撰文批评,莫言没有沉默,反选择说模棱两可的话,既不敢反抗强权,又要沽名钓誉,姿势如首鼠两端,是彻头彻尾的小农式狡诈和圆滑。

小农式狡诈,在哈金写的《疯狂》里有深刻的描述。

《疯狂》里的‘我’到大学附近一家面店吃晚饭,遇见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农民来点炸酱面。老板娘找钱给他的时候,少了五分钱。农民责问老板娘,原来是筷子的钱,两人吵了起来,农民硬是要回他的五分钱。

稍后老板娘唤一个青年出来对付农民,那恶棍楸住农民的发,不断出拳猛击他的脸。农民马上就害怕求饶,一面喊痛,一面挣扎,但摆脱不了恶棍。

‘我’看不下去,挺身而出,把祸揽到自己头上。恶棍回去拿肉刀,那农民一见刀,立刻跪下,不断地磕头,大叫饶命。恶棍见着,气焰更大,把刀落到农民头上,拍打在他头盖。农民一跌,朝门口爬,恶棍还追着踢他屁股,直到他哇哇叫着滚到街上。

接着恶棍回来对付‘我’,把肉刀搁在‘我’肩上,吓唬‘我’。尽管很害怕,‘我’硬着头皮顶着,不求饶,不跪下,反而放话说要叫人来抓流氓,并通报省政府来关掉这家店。结果反轮到老板娘害怕了,哭着求‘我’行行好,放他们一马。

恶棍把刀搁在‘我’的肩膀时,对‘我’的正义之举极为唾弃。恶棍对‘我’说,‘我’其实也是一头蠢驴。农民才不管‘我’的死活,他只会爬出门,保住自己的狗命。恶棍结论,那农民根本不能当人看。

‘我’安全离开后,心里隐隐作痛。‘我’觉得恶棍骂农民,骂得没错。‘我’本想救那农民,他却撇下‘我’任人宰割。‘我’本来的志愿是当政府官,帮助农民的,还没考上官,先经历被出卖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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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记得,汶川大地震之后,余秋雨曾经带泪劝告灾民,不要太责难校舍建筑承包商和各级责任者,因为主因是天灾,地震到7.8级以上,理论上一切建筑都会倒。他呼吁全体团结一致,避免节外生枝,令对中国不怀好意的人抓到把柄。

不过我更记得2009年,村上春树在耶路撒冷文学奖奖台上说了,他选择永远跟鸡蛋站在一起。在一堵坚硬的高墙和一只撞向它的蛋之间,我会永远站在蛋这一边

Comments

  1. “在一堵坚硬的高墙和一只撞向它的蛋之间,我会永远站在蛋这一边”。

    村上春树这句话让我觉得感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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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foon,他既然肯出席犹太国办的颁奖礼,必定让全世界瞩目。他的话,是讲给犹太人和世界听的,是面对强权的立场。

      恰巧今天我在shopping时,碰见募捐给gaza的穆斯林青年,很年轻,又唱又跳,本走近我,欲伸出募捐桶,一看我是华人,他又缩手。呵呵,他也许以为我是新家坡人,而新加坡与以色列有邦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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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上流社会也有狡诈和圆滑的。

    想起“国王的新衣,还是喜欢小孩的真话,有碗说碗,有蝶说碟,大人都很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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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普普,小农式这个名堂,听起来有侮辱这个阶层的意思。农民惯常出现这种狡诈,甚至变成流通的标签,考察其因,当然是因为自古以来存活不易,总是趴着匍匐蠕进,被地主欺负得腰都直不起来。
      莫言没错是农民出身的,问题是现今地位不同,他却没有表现出身为知识分子的‘品’。
      不如跟郭敬明看齐噢?呵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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