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岂有此理
我要不断提醒自己,他们一定会犯错,要犯错,从错误学习,多点耐心,再多点。我想把“耐心”纹在额头,那我才不会轻易虚火上冲,生完气还懊恼忧虑得要命。 老大小时候有阵子常写信,我鼓励他写,写给我,还有他爸。 我发现孩子的爸也会追溯以前,讲起老大儿时趣事,或小小的事,芝麻绿豆,在儿子面前说,带着一些许的情感。想起从前的美好,对比目前的失落,益发惆怅。小时候我们以为他们都是天才,周岁时曾祖母在祖先牌前,像捧只烧乳猪一样,高高举起老大对祖先喃喃:“。。。。以后考到博士!” 去一趟家长日,听了班主任一席话,先生像沸点差两度的水壶。 去年没这样的啊,那时老大跟初一的级任老师关系密切,至少他自认是,常在周记里跟老师打小报告:谁谁谁上课时玩手提电话、谁小考之前去借别班的考卷、谁破坏风扇。。。。像个自封的风纪股长 ---- 暗里来的。 结果他被班上同学排挤,仅仅的几位朋友是同校车的同龄同学。平心而论,不能说没有,他也犯过不大不小的过错,让我很难过很难过。难过了之后,退一步从头再来,修补关系。 今年他的一些成绩进步了,因为他爸爸花很多时间陪他温习。他在作文里透露自信,觉得获了成绩后应该可以被“称赞”。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放学回家太轻松了,周记只写到二月,很多张数学习作空白,问过几次,都说不用交的,老师没要。原来是骗了我,瞒了爸爸。他以为临考来拼命就行了,考绩不错就得了。某些科目平均分数拉低了,与班主任对照一下,老大他爸怎不气歪?他爸生气因为自己的努力被忽悠了。 难怪老大临家长日前几天就不断担心。我们认为他的成绩较好了,有什么值得担心的?当天老大的脸啊,像从雪柜取出来的冰块,一面融化,一面又让空气中的水汽凝结,总的来说,湿湿冷冷。 这不就是逃避责任,心存侥幸后东窗事发么?考分进步的喜悦即刻变成懊悔的咆哮,先生不常来面对老师,脸挂不住了,之前太信任儿子。老大那么在意父亲的称赞,如今脑浆却糊了,忘了小四时候我对他发过的怒气,“要负责任,”我铁青着脸对他说。他却总三五不时挑战一下这个规矩,从而练习他的“独立自主”? ----- 并愚蠢地锄松自己的信用地基。 家长日之前班上同学细心布置教室,在墙上贴爱心,写着贴心的文字。有位同学写得屌:“不要太在意老师所说的话,相信我,你们是知道我的为人的。”我再三地读这个十四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