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睡房屋顶的玻璃窗有没有 在?我是不是自我陶醉在幻觉里?下次跟同房过 的手足对证就行了。 每个小孩都喜欢掏宝,特别是无所事事的时候。屋里没什么玩具,我还没进入青春期,玩耍多在屋外,有几个好玩伴,都是 隔壁年龄相仿的孩子。我们玩沙、生火煮叶子、爬树、跳飞机、追来追去之类的儿童玩意。 有时候拌嘴吵架了,大家不理我,只好呆在家里,没事干,就在各个角落寻宝。每个儿童都会上穷碧落,天马行空,木墙柱子,厨背桌下,想象有一个待发掘的宝藏。 某天居然在阴暗的睡床下,重重叠叠杂物蜘蛛网之间,看到一个大纸箱。我掀起床褥,移开一两条床板,解开纸盒的绳子,发 现一个泉眼。 ( 来源 ) 那个时代形势紧张,父亲 把成捆的《人民日报》整齐地藏在床底,我解不开绳子,也硬抽出来看,把日报扯得乱七八糟。中共出 版的《人民日报》,在唐人街的书报摊买得到,通常跟着香港出版的《儿童乐园》一起回家。《儿童乐园》看到脱皮了,找到新的七彩大书,印刷精美,图画逼真,画里儿童都是红扑扑的脸颊,好生景仰。当然画报里的文字硬如砖头。 除了《人民日报》,还有成堆的《 南国电影 》、《 当代文艺 》之类的,现在想不起名字的杂志文丛。这些杂志,有相当多的插图、照片、小漫画,若是谈电影、文学,虽然我识字有限,仍不阻我细细地从字里行间寻找可以明白的小段落,短故事。当时这些杂志可是正经八百,根本没有什么泳装照片大卖腥色骚。文艺杂志有很浓的文学性,理论深奥绕嘴,可我舍不得放下,挑出来简易段落,再三查看。 还有很多本小说,《家春秋》、《蓝与黑》、《星星。太阳。月亮》、《樱子姑娘》、《疑团》、《媛媛》、巴金、冰心等这些大头书。书本已经翻得发黄、脱页、书角卷起。没有什么插图,但是以我简单的逻辑,仍读得津津有味,因为有故事。父母没空理睬、无事忙的童年,非常渴望故事。当然我没懂得作者写的是历史时代的更换,只记得很多表哥表妹爱来爱去,还有肺病和严母。 《蓝与黑》写的是中国国民党的抗战故事,大了我才明白。第一次读的时候,书末那些讲到参军、革命、意识形态、理想啦,我是匆匆跳过的。我记得在好几本小说和杂志重复看到这个名字,徐速,香港作家。家里那批书主该是徐速先生的书迷,除了好多本长篇小说,也追棒徐速先生创办的《当代文艺》。其他作者的名字我不复记得。 《人民日报》是父亲定期买的。其他的厚书杂志却是谁买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