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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April, 2017

填色游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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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着长周末,潜伏在家几天,专注做一件事。专心得不想出门,不吃午餐不觉得饿。 儿子起身迟,醒来见我忙,不敢打搅。我吩咐他自己弄早餐,吃罢,午餐时间延迟,他真饿了,给钱打发他骑车去街上咖啡店自理。他宁可步行。结果途中淋雨,回到家如落汤鸡。 17岁的男生,受点折磨不碍事。风吹雨打,生病锻炼抵抗力。 最大的理由是,怕我威逼他帮忙。所以乖乖听从,二话不说,只要我不把他拉下水,一起“同甘共苦”。 在外婆的新家,他已经领受过这活儿,知其枯燥繁琐,完成后还被恶评。着实做得不好,即使做得辛苦又怎么样。当时我俩都是第一次尝试,没有高人指点,仅靠想象力瞎子摸象。做的不好,理所当然。 间中一位来外婆家铺地砖的孟加拉工人看不过眼,爽快示范这样这样,他不用漆盘,滚轮直接浸到桶里,一举就往墙上抹。我学他。隔天,华人工头冷眼旁观,跟我妈聊,我妈说我们从没干过,他说为什么不可以,“漆漆过日子呗!”,旨以鼓励。 不一会,高手还是看不下去,问为什么不用漆盘?把滚轮上的漆滚均了,抹在墙面才对啊。 漆完母亲家的客厅和厨房,听过他人的指教,我大概有点领会。 接着,心一横,买了一罐漆,打算把家里饭厅的两幅墙换上新装。这墙上涂满两个儿子的大作,保留了十年有余。儿子大了之后,每年看着这些毕加索作品,想还原一片清净,想了很多年,心动身不动。经过母亲家一役,赚到了经验,不会难,家里男人懒,我自己来。 所以哈比人出差,儿子在客厅看优管(也无暇理会他到底做什么),我油漆墙壁。漆完饭厅,上楼漆中厅,然后再漆湿厨房,把剥落的墙面盖上新漆,发霉的地方遮掉,前后花了五天,用完整桶七升的漆。 扫漆的时候,一直联想到儿时的填色功课。都是一样的事,孩时做得小,现在玩大的。一样不能涂出边境,不小心或一时冲动,出边了就丑了,而且很容易越弄越糟。仿佛是一种心境的锻炼,见好就收,不好了要果断割舍。 所以特别专心,不觉肚饿,不知日落,只嗅得自己浑身汗臭,和四肢斑点星罗棋布。 做完验收,满足感特大。 油漆的时候,A型完美主义性格坐大,要懂得放松,才能享受。

命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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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台中留学的女孩前景不太好,不是学习怠惰,而是家里环境恶化。她父亲中了风之后,过了一年多,虽然情况改善许多,父亲已能离开病床,独立行动,但工作不保了。 他拖着右边脚步步行,右手不太灵活,从前从事技术性职业,现在的情况,更加没有办法。 生活担子全落在女孩母亲的肩上。 去台中留学,原本是折中的梦想,照她的高中成绩,入国立大学绰绰有余。然她跟同侪一样,国立先修班不在她的考量中;去别的国家留学,负担不来,而且台湾的学费反而比国内私立学院便宜。本想早一点毕业,省下一两年的时间和费用,因为该大学收入她卓越的标准考试成绩,让她直升大一。早点念完,早点自立,期望家里可以卸下负担。 岂止人算不如天算,母亲就将被裁员了。屋漏偏逢连夜雨。 以她母亲快到退休的年纪,停职后重来,又不是专业人士,简直是大海中丢失划桨的小舟。家里几口子都等她的薪水开饭。 其实公司企业的转型有迹可循,不是第一次裁员。越来越多自动化,网络化,客户学会自己来管理账户,门市的职员越聘越少。电脑还全日全年无休,不用加班费呢。 大企业何等残酷,只看收益报表。仅剩几年到退休,提早裁掉她,讲金不讲情。 早期听从大女儿,不申请政府体系,去私立学院,两年前答应小女儿去台留学---她会不会太乐观了呢?之前她善于周转,卖掉第二间房子,抵押车子贷款,大概钱已用得七七八八。现在什么请况,我也不好说。感觉她开始焦虑。甭说,她从来不告诉孩子这个危机。丈夫不可靠,孩子不能靠,凡事自己硬撑。 母亲和孩子已到做抉择的分岔路口了?真叫人惋惜。 前方没有直通的路了吗?(取自小龙文档网)

不同的穆斯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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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全球的伊斯兰主义和原教旨主义扩大势力之时,目睹大部分伊斯兰地区退到14世纪的封闭与落后,别忘了,人总会找出抗衡的方法。 对,就如我们国内的G25,在英国有一个穆斯林(前埃及人)创立了Quiliam,提倡伊斯兰改革。 是的,他没有逃避,承认教内对普世价值观的漠视,如女性权益,同性恋权益,自由言论权益和平等权益。而且,他承认经典有它欠缺的地方,不是毫无错误的。影片里Sam Harris (闻名的无神论者)的观点非常精辟,说到大家的心里去。 那么,现代的穆斯林,如何面对当今世界的眼光? 我们不该狭隘地一支竹竿打翻全船人,而是鼓励这些人勇敢的抢回发声权。

尊重或趋炎附势?

我不太明白这个逻辑。 2016年婚姻与离婚修正法案(164法令修正案)的后续,在霹雳州宗教司高调抗议之后,政府马上回应将尊重穆斯林的权益。 该宗教司认为这条修正法案歧视伊斯兰,违反联邦宪法。伊斯兰党主席也立刻跳出来,他以伊党代表,表示这法案侮辱了伊斯兰法庭和各族的和谐关系,也限制了穆斯林的宗教信仰。 几年前,国民学校里的师长命令非穆斯林同学,在斋戒月时‘尊重’大多数的穆斯林,如躲到厕所吃喝。谁该尊重谁,这些非单独事件,受到舆论的谴责,不过几年前的事。现在又来大势欺压的面貌,再次要求非穆斯林‘尊重’人数多,背景强的穆斯林。何况理由是破坏各族的‘和谐关系’,特别的叫有点常识的人脑经卡住。 这里的和谐关系,靠的是单方面的退让?“活该谁叫你人少?”这些尊贵的宗教领袖,依据的又是可兰经或圣训里的那一条,把“欺负”和“尊重”两个概念等同视之?如果还真的有,那就太叫人佩服了。 无言以对。 所以你说,尊重在这里的意思是什么? 怎么看,都是叫你们少数的人,俯首称臣,最好跪求主人的宽宏大量。 我想起雅思敏创造的乌托邦,《Sepet》和《Talentime》,主题都围绕异族和马来女孩的爱情。美归美矣,在现实中,西施背后一套的系统如此蛮横的话,我们的青年才俊还爱吗?还谈什么族群融合,社会和谐?

较劲

校假回家一趟,母亲老了,爹走之后,她会常提醒我,有时间回来吧。 家乡里的亲人,有的过得好,有的不怎么样,有的很糟。过得不好,早期的选择历历在目,按了什么钮,十年二十年过去,效应来了。然而,当初手指使力的时候,谁有神通可以预测未来?没有什么事情是简单的,当中世事变化,自身也变,环境/内心,没有一刻是静止的,没有隽永,变化才是隽永。 回到家,陪母亲去吃早餐买菜,她总要路过时告诉相熟的早餐客,“哪,我女儿回来看我啦。XX,你不记得吗?住新山的女儿呀。” 带点炫耀,或交代的味道。过年时,我不一定露脸,常常很急就要返工,女婿通常不会要多住一日。 可想象她跟老kaki打牌时,如何把家里的鸡皮蒜米拿出来“交换情报”,也互相较劲。孩子的成就,孙子的成绩,去到国外哪里旅游了,探访她的频率,送她的金钱礼物,都是维护面子的子弹?或盾牌? 如此这般的消息,在那些老人的圈子里来回荡漾,如钟摆,一摇一摆,日子就这么流逝,他们的寂寞依旧。 甭提那些衰老的头脑还记不记得我,其实我才不记得他们是谁。陈年旧事,对他们而言历历在目。小地方日子过得缓慢细腻,繁忙都市则叫人茫然,时刻追赶跳,事事迫不及待,不clear cache脑袋无法运转。近期不相关的,逐渐忘了。 或许对那些老人家来说,其实时间已经停止? 因为没有生活压力,没有欲念,没有追求,所以日升日落,早已没关系?所以记得住琐琐碎碎,容得笑谈八卦。 只要她卯得出力气大声嬉笑,我们就可以庆幸了。 其实,家乡已经变得面目皆非。我姐说共事已十多年,同事却在背后议论她的穿着,既然她不是穆斯林,干卿何事?道路中岛挂着加夷文的布告,不是私人公司招牌,而是市议会公共告示。虽然在别处,脸书的加夷文广告也立上去了。走到该处有当机的感觉。 这种感觉,坦白说,并不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