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大英帝国的火车

北站窗外的巴黎市街道。车水马龙,但那个冷啊。

去了巴黎总要回来。

不过住了一个晚上,隔天太阳一下山,我们俩就赶往火车站。冷啊!累毙,本想火车站可以休息,不用曝露在急速下降的冷空气里。

到了入夜的巴黎北站,人潮汹涌,却是冷的,没有暖气。门口是开放式,冷空气都往建筑里涌。也没有几张供客人坐的免费椅子,除非你买杯咖啡,坐在小小开放吧台边。

提醒我o8年在法国边界某个像Factory Outlet的商场,抵达时太早,商店还没开门,团员都坐在咖啡店的椅子上等。没多久,咖啡店主来开门之后,就脸黑黑地左右移动,暗示很明显。有些人只好去买咖啡,其他的就起身搬到另处靠墙站着。

在欧洲,城里的地皮很贵的。当然老板付的人工也很高,营业很难就是了。

我们从火车站的一处移到另一处,溜进去售票办公室偷叹点暖气,有点鬼祟、狼狈。即使假装看行程,也不能长久,何况也没有椅子,只好再移动。到二楼找到餐厅外的铁椅,没有客人会傻得坐外面的,正好让我们稍作休息,用体温去暖和椅子,像小龙女练功。

那个等待漫长,无聊,太冷,想象长时间在冷冻库里呆吧。等着等着,血流缓慢下来,几乎就冬眠了,或僵成猪腿肉。

因为大雪,火车编排有点乱,要重新人工划票,几个制服人员掌管闸门。几个不耐烦的客人吵起来,或反身离开,不搭车了,高姿态或扮傻插队的也有。排我们前面的英国女人悄悄说,相信欧洲之星想把乘客挤进上一班的车,以减少行班,所以延迟启动。

我们耐着性子等了三个小时,很幸运划到八点的火车,有位子回去伦敦,已该谢天地,我可不想冻死在这个火车站。那位英国女人文质彬彬地迟疑,不知火车会不会停在她的目的地,伦敦之前的一个小镇?我的男人发挥他的诙谐,建议她到时候可以从窗口跳出去,比手画脚的。

让我想起《憨豆先生》,他超爱看的,连人也学上了。

上火车时有点心急,隐隐担心位子给别人占去了。这次我对面居然坐一个年轻的华裔少年,模样很酷,戴耳机闭目,大有一副请勿打扰的脸色。

车长给通告时,居然说:“不要让我看到中间通道有任何行李,否则我会把它扔出去。”毫不客气。右前方坐着一对夫妇,男的发声了,居然是大马氏英语腔:“What kind of English is this?”

他的意思是指,礼貌到哪儿去了?我静静地留意他的背影,过后他跟身边的太太说中马福建话!听起来这位先生的脾气也不太好。

累毙,没多久大家都睡了,一夜无话。

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到伦敦,右前方的男人就起身,张罗行李准备妥当,好多的行头。他侧过来唤我面前的男生:“JulianJulian, wake up!”男生不耐烦地翻个身不理他。

夫妻俩就挂好左右肩的大袋子,提前站了几十分钟,直到抵达车站,我还以为他们在伦敦之前就打算下车的。火车真正停下了,男生才睁开眼,背上轻便背包起立走出去。他爸妈提的比他多好几倍。

我在胡思乱想,是不是办货回到伦敦开店的大马华人?那个勤奋的模样,跟观光完全不搭。

伦敦唐人街的小杂货店,店主是大马人,中国人伙计说的。


伦敦呆好几年的S有个当地朋友,霹雳华人,在大学附近卖叉烧饭,窄窄半间店面,早上十点做到晚上十点,全年无休。起早摸黑了数年,回大马连续买几栋房子。

或许Julian的爸爸妈妈也是如此。我又想到,被大英帝国殖民过的马来亚-----的华人后裔,好勇敢,哪儿讲英语就哪儿去挣钱、去生存,苦水反刍成细胞汁,长出枝叶、开花、结果。

在这样的情况回到伦敦的。



Comments

  1. 路过... but喜欢你的博客。很好的文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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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适者生存,有时也付出了不为人知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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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如果我们还是在大英帝国的管辖之下,会是怎样的呢?
    当我们认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和亮之时,是不是没有认真好好看看自己国家的月亮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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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普普,
    对,有人成功,有人失败。

    小桥,
    谢天谢地,殖民政策已经时过境迁。
    现代的英国,有能力管辖她的殖民国吗?

    我们的月亮总是人为地‘被新月’~~扑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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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"被新月"?
    你是指在屋顶上的那个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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