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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April, 2016

请小心轻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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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山南方大学办了一个有趣的讲座,题目叫着“全球化对东西方文化交流发展的新趋势”,很合我意,所以冒着通勤高峰时间,淫雨霏霏中,在车龙里龟速爬行。途中心里交战,求知欲和后悔的心对弈。 之前完全没有留意主讲人的背景。听完近两小时的发表,心中有块疙瘩。 是的,我应该理解主讲人的背景,既然他的预先立场是如此,发表的是他的研究收获,无可厚非。只是,关于佛教,我们一般的认知是,它是最宽容的。另外,问题出在观众是不是针对性的群体。 像我这样到处出席宗教场合的人,以往的经验,不管是基督教,印度教,伊斯兰,道教或佛教,或是个别小圈子,总是出现站在讲台的人,以唯我独尊的语气,品论其他信仰,常常有贬低‘他者’的倾向。 关在自家会所里,满足本身信众,类似足球比赛前,教练对球员打气,‘我们是最好的,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’。可是,信仰是比赛吗?学富五车的宗教领袖公开演讲,没有超脱这个框,叫人觉得遗憾。 认知宽容的佛教也是一丘之貉吗?究其所以,难道他教的教义无法解决世上的难题,无法提供突破人间困境的答案? 如此说来,对于天生好斗的人类,宗教信仰能解决这个劣根性吗? 当夜的观众不少,挤满不大的会议厅,证明题目吸引年轻学子,大家渴望知道答案。虽然全是华裔学子,背景却不全然统一,并不都是传统华人宗教或儒释道信仰系统。对这样的年轻听众们,发表人的立场或者不须变,但态度可以不同。 在华校体系,为了刺激学生奋发图强,小学/中学时不断被灌输华人文化受威胁论。到了大学,虽然仍然处在浓厚的中华文化氛围里,但是不是时候启发学子们打开更多的窗口,从不同的角度了解世界?因为这个世界很大,我们终究要学会如何与世界打交道。到了这个年纪,一意孤行,酱缸里唯我独尊的话,丧失的是更宽宏的世界观。 学子们应该从前辈的身上学习的,不是谁对谁错,而是从容面对多元的态度吧? 越南高僧Thich Nhat Hanh主张过14个准则,虽然老僧长谈,依旧暮鼓晨钟。 其中第一项:Do not be idolatrous about or bound to any doctrine, theory, even Buddhist ones. All systems of thought are guiding means; they are not absolute truth. (毕竟宗教是人为的产物,而且

跟美国华人聊虎妈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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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想,是不是带点去年奥巴马总统来马的时候,在野党与非政府组织千方百计要与他会谈的念头。有点跟上头伸冤的意思。 那时,坊间不是发声,美国又不是我们的宗祖国, 最多奥巴马只是表面的‘同情’一下,世界上国家多的是,惊世骇俗的事儿从不缺,犯得着让他花力气‘重视’我们么? 自己的家事自己努力,毕竟我们还有行使‘民主’的权利。跟美国总统闭门哭诉,倒不如学青年才俊Alphaues抓住扑光机会,用尖锐的几个问题,狠戳我们政府及观众的神经线。 重新思索,觉得我的意思不是如此。 我用英语跟霏交谈;本来她出生在中国人家庭,双双父母在中国住到成年,即使来到美国,没理由家里跟原乡文化一刀决裂。 霏晓得说汉语,发音是中国式的,跟我们南方的华语有明显差别。来到这里,她倾向跟大家说美语,大家都能配合,所以她没有学习马来语或其他语言的迫切需要。来到我姐的家,她也没有珍惜使用汉语的机会。 我问她小时候在西雅图没上中国文化补习班吗?她说只上一阵子,同学之间意愿不强,几年后多放弃,学过的东西很粗浅。所以,她思考的纹路自动跳去英文,要发表意见时,找不到汉语词汇,还是美语比较自然。在美国长大的孩子,这也是无可厚非。只是,她的父母如果没有坚持孩子亲近中国文化,那就可惜了。霏很聪明,流利地掌握双语应该没问题。 后来我提起虎妈蔡美儿,我的本意更明显了。 闲闲的我提起虎妈的第二本书,《虎妈的战甲》(The Triple Package--How Three Unlikely Traits Explain the Rise and Fall of Cultural Groups in America)。----虎妈,当代华裔母亲的普遍形象,不久前受到英国首相卡梅伦推崇。 以外围人的眼光,虎妈(及她夫君合著)对现今美国年轻人丧失竞争力的担忧及苦口婆心,看来有趣。当然也有共鸣的地方,毕竟处身设地,我们也是社会的少数。她正是描述美国的少数群体,如何在艰难的环境中异军突起,又如何富(卓越)不过三代。 在美国本土,虎妈夫妇出版这本书之后,在普罗‘众生平等’,‘不看肤色’的摩登观念里,被恶评为种族歧视。因为他俩的主张,正是跟美国希望族群融合,创立一种主流认知或价值观的目的唱反调。他俩认为,少数成就优秀的民族,不应该随波逐流,融入当今流行的消费主义、及时享乐、合群的文化,反而需要勇敢

跟美国华人聊虎妈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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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按耐不住对她的好奇。几年前就有欲望,如果有机会,应该接待一次美国人,日夜相处,咱们好好聊一下,互相挖掘对方的背景所塑造出来性格和思想纹路。 对,曾经接待过美国奇异果妹妹,只住了几天,没聊到几句话。奇异果是白人,来自典型的美国纯白人乡下,我们之间的隔阂是很深的。自此后,我就想,会不会可能有不一样的经验?从累积的过去经验,听说美国来的少年,大多数都会陷入冲突,跟接待家人闹翻,因为他们很会讲究权利,很晓得争取。在这儿的东方家庭,一想就知道,太容易擦枪走火。 这个妹妹虽然是美国人,不同的是,她是美国出生的华裔,双双父母都是移民,从中国山西来美留学后就不回去。美国长大的ABC(America Born Chinese),媒体上听过的不少,真人出现在面前,当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。 然而我是有顾忌的。毕竟不是我亲自接待的学生,她是住在我姐家两个星期的交换生,假期结束后就要回去沙亚南的马来人家庭。长期接待她的是很富有的拿督家庭,八个月来,相处愉快,家人关系良好,不像很多交换生,半年之后闹家变是常规。 我只是假期闲闲回家探望母亲时,碰巧见面的阿姨。她以暧昧的态度,避免正面称呼我姐我姐夫,‘爸妈’叫不出口吧!因为在沙亚南已经有爸妈了,这考验着她的忠心,不过叫安蒂又怕我姐介意。所幸大家都很随便,雾水缘分,无需为难。 憋了几天,临回家之前,我还是按耐不住,向她抛了一个问题。 这些来马的外国学生都不是傻子,在马来西亚住了八个月,见识不少,同侪之间也会互通消息,暗地里讨论我们的社会现象(怪像?) 。头脑清醒的,很可能早就看清楚了这里的弊病,人民之间的排斥歧视,明争暗斗。但他们不会笨到跟马来西亚籍的人谈论这些‘弱点’。 住了这么久,早已过渡游客心态,比较深入地看出各个族群之间的隔阂。在马来人家里、印度人家里或华裔家里,家里的人都把另外的族群归为他者(They),言语之间,显然划清界线,来往也很稀罕。 然而我的巴士晚上就要开了,我们能聊什么呢? 突然我就从她在美国的少数族裔的身份开始问起了。 我问她在美国对身为少数族群的感觉强不强烈?碰到为难的时刻吗?我提起在奥斯卡颁奖礼上,非裔主持人恶意地开了华裔的玩笑,她怎么想? 她说是的,被歧视的感觉是存在的,特别是虽然成绩比较好,但必须让位给非裔和拉丁裔,让他们以较差的成绩领取奖学金和学位。在学校里最感受到歧视,社